听罢柳潮的碎碎念,我不禁问道:“喜欢很久了?你老实交代,你同沈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?不然你这次怎能轻易说动沈邈到缀锦阁来?”
柳潮连忙摇头以证清白:“绝无此事……”
我狐疑地盯着柳潮看,后者也不甘示弱地与我对视。然对视久了,他眼神里便偷偷溜出来一丝紧张。
我下结论道:“你从来都瞒不住我的。”
柳潮拿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搪塞了几句,我却没被他胡乱应付过去,铁了心要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——我便是死,也要死个明白吧!
柳潮见其不奏效,毫无底气地承认道:“那……那你听了就别生气了。”
天真无知的我答应了声:“好。”
柳潮便说自己有段时间常去找沈邈,在沈邈面前扮演作困于情爱而不得解脱的失意人——这后半句是他厚着脸皮说的原话。
我听了第一句就打断道:“稍等……你前些日子不是还毒誓说自己从不曾去找过远之吗?”
柳潮(以及我)的破脾气之一,不记打也不及痛。旱灾的时候他能抱着块晒裂了的黄土啃,叫你戳心窝子地疼,可天上的雨下了还不到一刻钟,他便要精神抖擞地接一杯,然后翻进你家院子里拿茶叶泡来喝了。
于是柳潮立即反驳道:“那日同你说的‘不曾找远之’的‘找’,是找来人脱衣快活,现在说的‘找’,那是找他来作‘岂曰无衣’的同袍!”
我:……
你他娘的还晓得‘岂曰无衣’呢?
我有时候当真佩服柳潮这不论心情、场合都能说荤话的技艺,恨不得速速取了嘉敏阿姊院子里头的针线来以表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