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还得继续往下听,缝不了他的嘴,只能示意他赶紧说。
柳潮便不紧不慢地同我交代了前情,然后又道他当时破罐子破摔,索性与沈邈做了个赌注,一人告白一次,失败了便就此为止。谁曾想他自己失利了,便想着去骗一骗沈邈,说我不喜欢男子,谁曾想到头来沈邈却成功了。
柳潮见我面色还算平静,便又叹道:“我当时!怎一个气字了得!”
柳潮接着说他不服气地去找了沈邈,告诉沈邈事情还未完,这场赌约自己未必就成了输家云云。于是便有了缀锦阁里的一出。
柳潮说完后观察我的神色,忐忑道:“你……你可是说过自己不会生气的。”
我悲极反笑:“我不生气……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……”
当挽月告知我“沈大人来了”的时候,我晓得自己应当为半个时辰前的自己修改一下措辞。我不是“可能离死不远”,而是“真的离死不远了”。
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柳潮,无论从哪个方面考量,都不能将他打包送出公主府。
于是我对挽月道:“嗯……你请远之过来时,先……先告诉他柳子澜也在。”
片刻后,沈邈推门而入,带进来一股寒风。他向柳潮问好,柳潮也起身同沈邈问好,我听着他们讲话,想变作八只腿的蜘蛛寻根蜘蛛网躲到房梁上去。
待大家都落了座,柳潮偏过来看了我几眼,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又站起身来,竟十分善解人意地说:“屋子里闷地久了,我去转一转,看看今日你那小厨房里又备了些什么稀奇点心。”
我在心中落下了感动的热泪,连忙说好。
可惜沈邈并非这个意思,他拒绝了,说让柳潮留下。
沈邈道:“既然今日三人都在,不如借此机会将一切讲开了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