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讨厌。冯云景,我何尝不讨厌你,你不是那样厉害吗,怎么轻易就死了。”卫昂低声慢慢,有怨有气,喃喃到末,似痛极了的模样,合拢双腿,将脸埋入膝头。
落龙岭上有一清云庵,因面食做的好,滋味与众不同,平日里不乏香客。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:6 38 8t t .c om
山上的尼姑每日定时下来挑水,溪边的牧童见到灰袍黑帽的姑子,赶忙从牛背上下来。
“镜尘师父安好。”牧童学着长辈的模样向她行礼,“刘小施主安好。”面容平和的镜尘放下手中的水桶。
牧童想起之前曾在大人口中听说的事情,“镜尘师父,听闻您的弟弟在上京城做大官呢,您为何在此地出家呢?”
想到卫昂,镜尘亦想起了自己的旧名和往事:“小施主想必是听错了,贫尼从未有过什么弟弟,即便红尘中有些许亲友,剪落三千青丝,断去俗世牵绊,此生不过一人了了。”
“冒犯师父了,不过师父虽是庵中之人,却常常见您下山呢。”
镜尘柔柔笑了笑:“贫尼昔年曾有一位好友,志向愿踏遍天涯海北,可她青春早夭,只好借着去其他寺庙谈经的机会,多走多看,将毕生见闻写在纸上,封包焚烧,以慰黄泉。”
河畔芳草萋萋,镜尘极目远眺,身形融入夕阳。从前栖梧山下,也是这样的景色,练功结束的冯云景偷偷跑出来,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岸边圆石,说起一些家常琐碎。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,便可以打十数个水漂。
“镜尘师父,我来帮你吧。”牧童见不小心勾起了师父的伤心事,主动道。
“多谢小施主,可天色已晚,小施主还是早点归家罢。”镜尘将两桶水挑在肩头,踏着山路,向山中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