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h1>向冷面将军求婚后(重生) 第66节</h1>
不知谁这般说了一句,李槐序皱起眉绕至屏风内,察觉空空如也,唯有半开的小窗上,几道未及拭净的鞋印惹眼。
他垂眼往长街看去,恰见一马车于雨中疾行,虽是未有标识为谁家马车,但其构架形制,非是寻常人家所有。
李槐序挥了挥手,“追!”
池阴城内,东风坐于马车外,挥着长鞭,极力往城外赶着。马车之后,是为骑马追来的奉天军,为首的李槐序死死盯着前处,任由雨势滂沱。
水雾迷蒙里,东风不时回头瞄着越发逼近的奉天军,手中鞭子起落得越发急促,“驾——”
“站住!”李槐序喝声说着,接而他挺身立于马背上,蹬着马鞍直直往马车顶处跳去,蓦地拔出腰间别着的环首刀,直直抛向了马车前方,马蹄将踏之处。
马车顶部传来李槐序稳步落至的响动,东风陡然勒住缰绳,始才没让那刀身把马和自己一道砍成两半。
值此间隙,李槐序已迅然跃下车顶,撩开车帘,“苏少夫人,得罪了。”
而他望向车厢时,唯见着其里空无人影。
东风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,怯然问着李槐序:“大…大人,小,小的犯犯犯…了,什什么罪?”
李槐序再番扑空,他回身揪着东风的衣领,沉声问道:“说,苏少夫人在哪?”
“我我…我,不不,不…”
东风拧着骇然至极的面容,抖声说着,“认、认…”
李槐序心头本就窝着火,偏还遇上一个结巴,他少有的急了起来,“不认识你跑什么?做贼心虚?”
东风当即垮了脸,指着俶尔赶至将他包围的奉天军,嗓音带着哭腔,“我我,没,没见过,怕…”
他刻意扭着话头,拖延着时间,话中意下反是怪奉天军追着他不放,才让他心生害怕,加快马速跑了起来。
李槐序彻底没了耐心跟这结巴掰扯。
他知晓,不论这个结巴是否为故意混淆他视听的,若他越是和这个结巴较劲审问下去,便越难找到趁此时机逃遁的乔时怜。
未几,稍平了心绪,李槐序命着部下:“回头追。”
池阴城某处小巷里,乔时怜带着西风北风二人往城外逃去。
乔时怜不时担忧地往后看去,“东风不会被奉天军为难吧?”
西风咧嘴一笑:“少夫人放心,东风还在西北时,曾经闲得没事,与祁城一个小结巴玩了半个月,他那会儿觉得好玩,就学了小结巴说话,模仿起来毫无破绽。眼下那奉天军统领遇上东风,可得急死他。”
北风补充道:“当时少将军用了足足半年才把东风纠正,让他能够正常说话。”
乔时怜:“……”
她似乎能想象出,苏涿光当时是如何教人怎么正常说话不结巴,这样的事,一定曾让苏涿光头疼不已。
不多时,三人躲至一废弃陋室里。
西风忙不迭褪去外衣,露出其下绸缎罗裙,那是乔时怜原本的衣裙。
“少夫人,我接着去把他们引出池阴城了。”
西风理了理发髻,接下来便是她扮作乔时怜,转移奉天军的视线。话毕时,她还不忘对北风道:“北风,定要把少夫人平安送到祁城少将军那里。”
北风:“放心吧。”
乔时怜握着西风的手,细声叮嘱着:“你脱身后先回将军府,找苏将军商议对策。”
西风咽声说着:“少夫人,一路小心。”
乔时怜轻声点头以应。
今此这般境地,乔时怜亦是迫于无奈,唯有兵分三路的法子,她才有脱身的可能。
-
雨声嘈切里,万物披烟。
乔时怜与北风二人混在出城的行人里。
此番她所着破败蓑衣,又往自己面上末了好些污泥,始才遮住了她原本的模样。但缺点是不能细瞧,否则她这样细皮嫩肉的面相,很难不引起人怀疑。
加之奉天军知晓她在池阴城,城门处的把守,定比之平时还要严格。
果不其然,至城门下,早已排列了长长队伍,官兵挨个盘问搜查着。
北风似是看出她的紧张,安抚道:“少夫人,咱们一会儿依计行事。您别慌,大不了,我带着您杀出去。”
乔时怜听之怔了神,此话很难想象是从素日沉稳的北风口里说出的,倒是颇有几分西风的行事风格。不过她向来对她的三个暗卫深信不疑,纵使紧张,她应当不会慌张到露出破绽。
及排至二人接受官兵盘查,粗喇嗓音穿过雨水,“喂喂,什么人,出城干嘛的?”
北风先行开了口,“官爷,我和我妹妹出城到北边的栖陇村,上姑母那里去。”
官兵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二人,“雨这么大,这时候赶着去做什么?”
“今儿个姑母生辰,这时候去刚好赶上做晚饭。”北风答言,又掂了掂手里的鱼,“喏,礼都备好了。”
这活鱼连着鱼篓,是北风适才从跟前排队出城的大汉那里高价买来的,彼时那大汉还以为遇上了一不知行情的年轻二愣子,满口爽快地和北风成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