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……这世上只有自己不要的,没有不要自己的人……
这一夜,赫澜渊原谅白画斳了,而那一厢,带着几分醉意返回卧室的驸马爷,在开门进屋之后,没有看见自己的新娘子,却只看见另外一个男人,满脸阴霾双眼隐约透着几分杀气的模样坐在床边,也不知是等了多久……
作者有话要说:有虫的话明天在来抓了~~
☆、第三十九章:大哥重病
忙忙碌碌的成亲大事,来得慢去得快,眼看着自己的腰腹愈发显眼,赫澜倾动起了念头,只是才刚朝皇帝上报想要离开京城的心思,却被皇帝打了回来,而后不多久……宫中突然传来消息,皇帝病重……这一下,刺激得景和也不同意离开,赫澜倾无法只能暂时留在这里静观其变……
皇帝这一重病,宫中朝政也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尤其是大皇子上官伟荧被黄帝钦点监国之后,宫中局势更是分作两立,势如水火……
这几日,赫澜倾的身体情况似乎愈发恶劣,苍白的脸色从来就没有好过,再加上成亲后,许多之前被搁置的事都堆了出来,一下子就压得赫澜倾的身体受不住,没出几日,就在公主府昏厥过去,这次一躺,便是连着昏睡了两日方才醒来。
赫澜渊听到消息,急忙赶去的时候夜色已深,景和公主整日守在赫澜倾的床榻前,疲惫的神色异常担心。看着景和公主对自己大哥这幅上心的样子,赫澜渊心里禁不住感慨,可惜……大哥不是真正的小子,不然如果当真是跟景和公主在一起的话,他们两人一定会是羡煞旁人的吧。
“公主”错步上前,赫澜□□着景和公主微微行礼。
“原来是玉横啊……”景和轻叹:“你也听到驸马的消息了……”
赫澜渊点头:“大哥的身体我是知道一二的,所以便过来看看”
景和拧眉:“他都昏睡了快两天了,一直没有醒来过,大夫说他这是积劳成疾,身体过于透支了才会如此……”
赫澜渊听得一惊:“公主……公主已经请过大夫了?”那……那孩子:“那大夫可有说其他的?”问这话时,赫澜渊手心全都是冷汗。
“没有……”景和公主长叹:“大夫只说驸马的身体底子受损,操劳不得……”只是这两日赫澜倾的公事似乎也多了一些……尤其是……上官伟荧监国之后……
看景和公主的神色间全是疲惫,赫澜渊道:“公主还是先去歇息吧,我在这里陪着大哥,若大哥醒来,我即刻让人去禀告公主”
景和点头:“你是他弟弟,有你陪着我也放心,只是他醒了,记得让人来告诉我”
“是”
景和公主刚一离开,赫澜渊便急忙奔到床榻上仔细看着赫澜倾的情况,又伸手摸了摸赫澜倾的身体,偏凉的体温顿时让赫澜渊眉宇紧拧,虽然不懂医术,但这情况,明显不好。
“吕毅,你好生照顾大哥,任何人都别放他进来,等我回来”
“是!三少爷只管放心去便是,属下一定会照顾好大公子的”
七贤庄门前,赫澜渊拧紧了眉,似乎有些踌躇不前。
“怎么一直站在这里,为何不进来?”
抬了眼,看向从门里行来的人,赫澜渊心里轻叹:“我……我想借湫棠一用”
“怎么了?”男人一愣:“你受伤了,还是……”
“不是”赫澜渊道:“是我大哥,我想请湫棠为我大哥看看……”
“大公子?他如何了?”
赫澜渊蹩眉,突然不说了。
男人看他这样,似乎猜到他不愿与自己多说什么,淡淡一勾嘴角,男人习惯似的刮了刮他脸颊:“如果不方便说,那我不问便是”说着扭头对身后的门侍童吩咐:“去将湫棠叫来”
“是”
蹩蹩眼,看着拿门侍转身离开的背影,赫澜渊再次抬眼望向眼前的男人:“你现在……还能值得我相信吗?”
这话,明显让男人一愣:“只要你还愿意,我就值得让你相信”
拧紧了眉,回想着驸马府里大哥的情况,赫澜渊似乎有些无法,只能破罐子破摔的道:“那就请你为我大哥的事保密”
“是跟他的病情有关?”
赫澜渊点头。
看着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,白画斳微微一叹:“你既然不愿意说,那我不过问便是,至于湫棠,你放心她也不是多舌之人,我也不会跟湫棠询问什么”
点了头,赫澜渊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白画斳微微一叹,迟疑着,还是伸手将人轻轻揽住:“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定是还有芥蒂,但我相信这芥蒂迟早都会解开的”
赫澜渊没有说话,只任他抱着……
……
要了人后,赫澜渊带着湫棠返回驸马府,没想到在大哥的房间里,居然看见了神色阴霾的御剑斳,赫澜渊当即整个人都楞了:“无锋大哥……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话才出口,赫澜渊顿时觉得脑中一亮,似乎知道了那个跟自己大哥好的小子是谁……
御剑斳轻蹩着眉,神色透着毫不掩饰的锐利,盯着赫澜渊身边的湫棠:“你带外人来这里作何?”
那一看,似乎过于危险,如同一把寒气森森得大刀,架在脖子上了一般,慎得湫棠心头一凉。
赫澜渊也有所察觉,急忙道:“这位湫棠姑娘是信得过的人,而且医术也很精湛,我想让他给大哥看看”
御剑斳不语,只是盯着湫棠的眼,似乎又冷了几分。
赫澜渊上前,劝道:“无锋大哥你放心,湫棠不会多话的,再说大哥现在这样子,我们也不好让外人诊治,总要让湫棠给看看才是……你放心,我自己的亲大哥,我还能害他吗……”
御剑斳依旧不语,只是垂眼看着床榻上一直昏迷的人,这才点头算是同意。
湫棠心里低低呼了口气,而后才在赫澜渊的示意下上前给赫澜倾诊脉,当即脸上明显一惊,转眼看向赫澜渊时,原本是想问些什么,但回想着白画斳之前的交代,便只有硬生生压了回去,拿出自己带来的药包,就开始为赫澜倾施针。
御剑斳站在一旁,满脸肃色的盯着湫棠,看见她解开赫澜倾的衣衫,给赫澜倾施针,御剑斳连手都握了起来,就担心会出什么事。
“这人到底是谁?”赫澜倾现在特殊时期,御剑斳对不知底细的人都很不放心。
赫澜渊只道:“她叫湫棠人,以前的时候救过我跟大哥,医术很了得”
转眼看向床榻上赫澜倾那愈发苍白的脸,御剑斳拧眉叹息不再说话,只专注着湫棠的一举一动。
半个时辰后,湫棠为赫澜倾施完针,这才转身:“玉横公子”
“湫棠,我大哥如何?”赫澜渊急忙追问。
湫棠轻叹:“大公子暂时无事,只是现在他再经不得操劳了,若不然再有一次,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”
御剑斳则大步走到床边,抓住赫澜倾冰凉的手,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似的。
赫澜渊点头:“这次谢谢你了,不过为了我大哥,可不可以麻烦你在这里……”
“公子言重了”知道赫澜渊要说什么湫棠打断他道:“医者父母心,只要大公子现在能好生卧床休息,湫棠必能保他父子平安”
“谢谢你了”
“那无事,湫棠便先退下了”
这件事让湫棠知道到底对不对?其实赫澜渊心里也没有底,只是大哥的身体情况实在不敢让一般大夫知道,更别说是驸马府上的御医了,目前唯一能找的、有这个能力的,也只有七贤庄的湫棠……只希望……白画斳当真言而有信一次吧。
“澜渊”
“嗯?”抬眼看向床边的人,赫澜渊错步上前:“无锋大哥,怎么了?”
“从现在起,澜倾的事,需要你为他分担一些了”御剑斳微微拧眉,轻叹:“澜倾的身体一直没有彻底康复,如今还在孕中便因诸事过于劳累,我隐于他的身旁,光明正大的帮不得他,这些事,只能你去做了”而且他现在也不敢离开赫澜倾身旁,若再出意外岂可得了。
赫澜渊点头:“无锋大哥放心,大哥的事我来就好”虽然不懂,但是可以学,总能做好的。
赫澜倾这一出事,便修养与驸马府中,朝堂里,连着多日的硝烟弥漫,最后连赫成义都跟着装病不去早朝,不想多管闲事的态度明显之极,而后的这些日子,赫澜渊忙着处理大哥手里的事,整个忙得不可开交,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差点就没有糊了,不过也幸好有吕毅再有御剑斳的从旁偶尔的指导,赫澜渊才没有弄得彻底焦头烂额……
不知不觉,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,在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里的事后,赫澜渊已经累的趴在桌上不想动弹,迷迷糊糊间竟就这样睡了过去,恍惚中,似乎有谁抱起了自己,手背揉着眼角,赫澜渊迷迷糊糊的一睁眼,看见得,却是那张几乎被自己遗忘了两个月的脸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两个月不见,我想你了,便来看看你”看他已经累得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,白画斳直接将人放到床头:“已经入冬了,还趴在桌上睡觉,容易着凉,以后不许这样了”
“可是好累……”已经疲倦到了极致,赫澜渊刚一躺下,就拉过被褥抱住,闭着眼,嘀咕道:“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大哥有这么多事要忙……难怪这么久了他的身体一直不见好……这么多事……怎么受得住啊……”呼……呼……赫澜渊话没说完,已经打起了小呼噜,明显是睡过去了。
白画斳侧身坐在床边,看他这幅抱着被褥瞬间入睡的样子,顿时不由好笑,摇摇头,白画斳指尖拨开他额前斜斜垂下的碎发,低头对着他的鼻尖轻轻一吻:“既然累了,那便好好休息”
第二天的时候,赫澜渊醒得很早,但依旧睡意浓厚,几乎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,就伸手去摸床边的衣服,结果这一模,摸到个硬邦邦暖呼呼的东西时瞬间惊醒:“谁!”
“怎么?醒了?”黑暗中传来的是男人熟悉而又带着慵懒的声音。
赫澜渊当即惊了:“白画斳?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昨夜便已经过来了”抓着赫澜渊的手,白画斳将人拉回怀里抱住:“天还没亮,你起这么早作何?再睡一会”
“不睡了,还有好多事没做”
“那晚些时候再做便是”抱着人,白画斳不肯撒手:“就算急,也不急于一时,还是身子重要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好了,听话”白画斳柔声打断:“若是做不完,我帮你便是了,别一味的忙坏了自己身体”
“你帮我?”赫澜渊一愣,抬头看他,黑暗中,白画斳的模糊轮廓鲜明:“你一介商人能懂得军政要事?”
“如何不懂?”白画斳挑眉:“好歹我手里还掌管着偌大的七贤庄,论及管理总不会比你这个半吊子来得差,好了,再睡会吧,外头都还没亮呢”
被他的臂膀抱着,温暖的热流穿透衣料滚烫着身上肌肤,让赫澜渊长长一叹,到底还是放松了身体,干脆就这么贴着男人的胸口。
“白画斳……?”少年迟疑。
“嗯?”寂静中,男人的声音华丽异常,撩拨着人的心弦。
“你真的……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吗?”少年问的心有余悸。
男人的手,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后背:“不会,以后我都只要你一个”
少年久久不语,一直到男人听得他的呼吸均匀而又平缓,才确定少年已经睡了过去。微微侧身,男人手臂一滑,便将熟睡中的少年,侧身搂在了怀里。
黑暗中的人影模糊,可是男人却觉得自己仿佛能清晰地看清楚怀里少年的模样,瓜子的脸型,紧闭的薄唇,白葱般鼻头上是那双合拢的眼睑,睫羽卷翘,根根细长,簌簌抖动时便如同那展翅欲飞的蝴蝶,飞入了心里,就再也飞不出来了似的。
“澜渊,你那时的话,只是气话,我知道的,只是不知道,在你这里我……有几斤几两重……”
翌日,天才亮时,外头早已一片雪白,厚厚的积雪堆在地上,映衬得整个天地一片银色,柔美之极。
睡意中,被褥被人掀起一角,冰凉的空气随之卷席而入,冷得赫澜渊一个机灵,翻身一滚,直接整个钻入被褥之中缩成一团,将被褥都顶出了个包出来。
床榻边,白画斳正在更衣,扭头见得那拱成一团的被褥,嘴角轻扬,眸低透着宠溺的笑意,开门出去,白画斳低声对门外的杜伊吩咐:“下雪了,让人给澜渊屋里添些火盆,动作轻些别吵了他休息”
“是”
这一个回笼觉,赫澜渊睡到了午时两刻才醒来,睁眼的时候,整个精神抖擞,一个翻身就在床头坐了起来,还没伸得懒腰,却因为房间里燃烧炽烈的火盆而明显怔住。
怪不得感觉暖呼呼得一点都不冷,原来是有人让在屋里放了火盆取暖。
拿过衣服穿上,赫澜渊刚一出了房门,就被迎面扑来的冷风吹了一个哆嗦,再次定眼看向院中景致,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了。
“还以为你还没醒,正想过来看看你,却没想你原来在这里看雪”熟悉的人声才近,赫澜渊刚一扭头,一件毛茸茸的狐裘随即被人披在了身上:“已经入冬了,天冷仔细着些才是”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怔愣愣的看着身后贴近的男人,这话,赫澜渊便也脱口而出。
男人哀怨一叹:“你如今便这般见不得我了吗?亏得我不辞辛苦,帮着你处理大公子的事,到头来却只得了你一句这么嫌弃的话?”
赫澜渊惊愕:“你处理我大哥的事?”
“是啊”男人笑谈,揉揉肩膀:“虽然事不少,但好在已经处理完了”
“处理完了?”赫澜渊惊愕异常的看他:“都处理完了?”
那么多的事,还大都是一些军务啊……
“骗你作何?”
赫澜渊更是惊讶:“白画斳,你……当真只是一般商人吗?”
白画斳轻笑,两手将人搂住:“我只是一介商人,但若是为你,我愿意弃商从军”
任他搂着,赫澜渊心里全是对白画斳狐疑与好奇,而还不待他们再说些什么,杜伊却急急从外而来:“少庄主,玉横公子?”
“何事这般惊惶?”
“是……”杜伊迟疑得看了赫澜渊一眼。
赫澜渊眨巴眨巴双眼似乎没明白过来自己需要避嫌,白画斳只无所谓的道:“你直说便是”
“是”杜伊脸色瞬间略沉:“宫中传来消息,皇上病重,急召大公子与公主进宫”还有……你。
白画斳明显一愣,继而拧起了眉,连搂着赫澜渊的手也松了开……
☆、第四十章:口蜜腹剑
皇帝这一重病,当夜许多朝中老臣都被召进宫中,一个一个见了诸位老臣之后,皇帝曾有一盏茶得时间是独自呆在寝宫里头,就连宫人婢子都一概被遣派了出去……当夜三更天的时候,皇帝最终还是驾崩,只是临死前居然都没有钦点出大周下一任的国君出来,朝乱,眨眼爆发……
“少庄主,您……您真的对朝政之事不予理会吗?”
七贤庄的书房中,杜伊看着那一袭白衣站在火架子旁的男人,眉宇紧拧,眸里透着不解。
男人不语,只将袖中的黄卷拿了出来,看也不看直接给丢在火盆里,散开的一角,还能清晰的看见上头红色的朱砂书写着,册立上官画斳为太子的字样。
男人垂着眼睑,不苟言笑的模样严峻异常:“已经死了的人,怎么可能做这大周的帝王?更何况,施舍的恩惠?哼,谁稀罕”
杜伊不敢再问,只小心的垂了头,并住呼吸。
帝王之位,白画斳不稀罕,可是却有人十分稀罕。
皇帝立下的遗诏被人盗取,太子之位悬空,新君无主,整个朝堂瞬间分化两派,简直就是水火不容,随时都能剑拔弩张。
朝廷里的风云暗涌,赫澜渊又怎会懂得?在完成了大哥堆积下来的事物之后,整个人也难得轻松了一把,正想着要如何好好犒劳自己的时候,莫少谦的帖子却被送了进来,邀他琼花楼相聚。
再次来到琼花楼的时,这里人声鼎沸热闹异常,跑堂的小二一头汗渍,虽然辛苦却满脸都堆着笑意。
上了二楼,远远的赫澜渊便看见了那坐在床边正聊着话的两人,还没上去,莫少谦倒是先朝他招了手:“玉横,在这里这里,快过来”
赫澜渊一笑,上前道:“看你这精神的样子,想来曜日一定将你喂养的很好吧”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啊真是。
南宫越轻笑,放下手里的酒杯,面有得意:“自然,我每日每夜可都有喂养过小谦的”
这话很正经,没有什么问题,可是莫少谦一对上南宫越那双已有所指的眼神时,双颊就不争气的红了。横了南宫越一眼,莫少谦只将赫澜渊拉上前:“南宫越说话一向没个正经,你别理他,之前听说悯晨哥哥病了,现在可还好?”
赫澜渊点头:“现在好多了,只是还需要好好养着呢”
南宫越蹩眉:“大公子的身体一向都很强健,这次怎得病了这么久,还不见好?”
赫澜渊一愣,还没想好说辞,莫少谦反倒先开口了:“你没听说过吗?自古英雄不怕死,好汉最怕病来磨,悯晨哥哥强势了这么久,一直都没痛没灾的,这会子突然病了自然是如山倒了,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啊?”
南宫越摇头,一脸的好笑:“是是是,你说的有理”
“当然有理!”莫少谦一脸的骄傲,让人忍俊不禁。
赫澜渊也是好笑,拍了拍莫少谦的肩膀,不已经的转眸间却只见得楼道处,店小二领着名白衣长衫的男人踏步而入,直径带去了三楼的厢房。
看着男人丰神俊朗的模样,似乎不管何时何地,他都一身的气定神闲出尘清绝,怕是人中龙凤也不足以形容他的风骨,他只不过在这楼间显了片刻,而后便引得一阵骚动,垂了眼,赫澜渊心里满满狐疑,白画斳……来这里做什么?
“我先失陪一下,片刻便回”不理会一旁还在斗嘴的两人,赫澜渊随后去了厢房,深知男人功夫卓越,赫澜渊小心翼翼收敛起自己的气息,只停留门外窗边,好奇从窗缝看向里面。
“老朽听闻少庄主素爱美人,今个儿便收罗几个,不知少庄主看着可还入眼?”
窗缝太小,看不全里面的情景,只能听得他们的对话声响。
“周老板两次三番不惜重礼派人请我赴约,难道便只是为了送这几个人入我房中?周老板可知道,我白某虽素爱美人,但也并非是来者不拒,更何况,周老板的这个,与我眼中不过便也只是庸脂俗粉罢了,何谈美人二字?”
周老板笑:“以少庄主之眼光,看不上这几人,自然也是情理之中,只不过少庄主可曾听过江南乱影?”
“哦?”白画斳似乎对这个颇为有趣:“江南之地便是盛产美人,至于这乱影倒是听闻从他们家出来的各个都堪比尤物”
周老板顿时笑得有些小得意:“老朽幸运,年前南下之时,偶遇乱影中人,倒是捡到了件宝贝,便是不知少庄主可否看得上了”
白画斳似乎带了笑意:“看来这几个人不过便是陪衬罢了,这乱影中人才是周老板真正想送之人,也罢,且先让我瞧瞧再议”
房间里传来的话,让赫澜渊心理一绷,眉宇紧拧,指尖仿佛是下意识的掐进掌心,里面巴掌声响传来,不过眨眼,赫澜渊便看见屏风后,有人影走出,正巧立于他的视线之内。
那个一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年,少年一身透明的纱衣,完全遮挡不住他纤细净白的身姿,如若一丝不挂般的立于人前,少年模样极美却因稚气未脱而愈发诱人,不知怎得,看清了少年的模样,赫澜渊忽而想起一句话来。
巧笑倩兮,巧目盼兮。
如若再过十年,这少年必定是一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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