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冢作者:风之岸月之崖
第20节
得了令,这二十个人随即起身就走,没一会就消失在赫澜渊与白画斳的眼前。
外头打斗的声响与人声惨叫似乎愈发激烈起来,赫澜渊虽不知道情况,但也猜到这动静都是刚才的那些人弄出来的,只不过他现在更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孩子。
“澜渊,你去哪?”白画斳总爱在他即将离开时将他抓住。
赫澜渊此时无暇与他置气,只能道:“我担心无玉他们”
“你放心,他们有盗凌照看不会有事”
虽然白画斳这么说了,但赫澜渊还是不能放心。也不知这心里是怎么回事,反正对那个孩子,从见到的时候就格外惦念,只是现在他被白画斳拦在这里,两人的独处让赫澜渊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种不悦:“你让开!”
“不让!”白画斳非但不让,还将赫澜渊逼到墙角,胸膛紧贴着赫澜渊的胸口:“你一直避开我,这会子难得有这般机会与你单独相处,我怎能让开?”
“无赖!!!”两手死死揪着白画斳胸前的衣襟,赫澜渊满脸寒霜:“你信不信我一掌震碎你的骨头!”
“你舍得你只管下手便是,但我还是不会让开”
“你!!!”白画斳这分明就是无赖却又端得一派从容儒雅的模样,让赫澜渊心里气恼异常,而后当真是运足了七八成的内力,一掌狠狠击在白画斳得胸口。
嘭——!
内力明显穿透了白画斳的胸膛,可他依旧不动,只是微微蹩了下眉头,目光看了赫澜渊一眼,他却是低声轻笑:“你当真忘记了我?当真全都忘了?”
虽然一气之下给了白画斳一掌,赫澜渊也有些微楞他居然不闪不躲,却仍旧是冷冽着面容:“把我困在这里你就是想要知道这个?是,以前的事我全忘记了,什么都不记得,我只记得南宫越,记得莫绍谦,只记得赫影灵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!至于你?我到觉得忘了挺好!”
“我不会让你忘记我的,我不会的”盯着赫澜渊的眸,白画斳的指尖细细抚摸着他脸庞:“就算忘记了,我也会让你再记住我的,我叫白画斳,七贤庄庄主,字长流,如今二十又七,十年前便已经娶妻了,我的妻子姓赫……”故意的停顿,想要看看赫澜渊会有什么反应。而赫澜渊却只是轻蔑一笑,并不回答。白画斳微微叹息,抓了赫澜渊的手强硬地与之五指缠握:“他叫赫澜渊,字玉横,只是年小了我几岁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!”听得白画斳口中说出得居然是自己的名字,赫澜渊顿时一惊,猝然打断:“白画斳你即便胡编也该有个限度!!!”
“这不是胡编,这是实话”紧盯着赫澜渊愠怒的眸,白画斳眸光真挚中隐透着几分暗殇:“为什么我能知道你的事?为什么我会认得你?为什么我会一直留着赫影灵而没有杀了他,为什么你我如今会是这般地步,难道你当真觉得这一切与我都毫无半点关系吗?”
这……
赫澜渊被他说得也有些心里愣住。
以前的事遗忘之后,赫澜渊从没有想过要再记起,即便不记得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了,也从不去想这个问题,可是……此时这些问题被白画斳提了出来,似乎心底里那一直隐藏着的困惑与狐疑也跟着萌生起来。
想问,该不该问?白画斳会不会骗自己?
这样的担忧还没有得到答案,白画斳却突然又道:“你是我的男妻,是我十年前就已经成亲的男妻”
作者有话要说:上班回来太苦逼了,只能抓虫一章了,~余下明天再来,睡觉了~~~
☆、第零十八章:小离之别
“你是我的男妻,是我十年前就已经成亲的男妻”
这话、说得赫澜渊眸色一闪,怔愣惊愕得眸色直看入白画斳的眼:“你……你说……你说真的?”那……自己的那个孩子是白画斳的?
“自然是真的,我有何理由骗你?”白画斳点头,谎话说得眼都不眨:“只是那时我们都太年少,少不更事你听别人挑拨了两句便与我劳燕分飞我找了你许多年,若不是因你死讯传来,我又怎会心灰意冷之下,将赫影灵留着?若不是他长着你这张脸,我又怎会理他?”
似乎……像是那么一回事……
如果不是第一次见到白画斳听他追问的话,其实赫澜渊都要相信了。
“白画斳”细长的凤眼,愈发冷冽,赫澜渊拧起了眉:“我不是还未及冠不懂世事的少年郎了”
“澜渊……”
“你别再骗我了!”用力将人推开,赫澜渊转身欲走,却被白画斳从后一把紧紧拥住:“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信呢?难道只是一次都那么难吗?”虽然这次也是假话,可这也只是为了挽回你的心,总不能说我年少轻狂,不拿真心当回事,抓着你的,玩着赫影灵的,又踩碎了别人的吧。
“直觉”赫澜渊却回答简单:“直觉告诉,你的话,不能轻信”
白画斳不禁微微一愣。
所以……自己这次是完全败给了那见鬼的东西?
“庄主”
这边白画斳还将人抱住,楼梯口便有人进来,微低的头,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两人的举止,倒是赫澜渊愈发得不自在起来,两手用力挣开白画斳的手臂。
白画斳微微一叹,只能作罢:“都清理干净了?”
那人回道:“鱼头抓了,只是……”迟疑着立即跪下:“两位小公子被他们带走了,盗凌头领已经去追了”
“白!画!斳!!!”赫澜渊当即回身一掌给他劈去:“你不是说无玉他们会没事的吗!!!”这就叫没事!!!!!
白画斳闪身躲开,轻咳一声道:“白翼,你带人全力去追,务必将两个小公子毫发无损的带回来!”
“是”白翼起身便走。
白画斳出了楼梯,杜伊早已等候这里:“庄主,之前的那阵雾霭是阴阳家的幻术所致,我们……大意了”
“阴阳家?”低念着这三个字,白画斳勾唇轻笑:“有意思,想不到这两峡谷里居然会有阴阳家的人”
赫澜渊不知这阴阳家是怎么回事,遂问:“阴阳家是怎么回事?”
白画斳道:“回头我再说与你听”
白画斳拂衣朝前踏了两步,只一会,一只小小的鸟雀突然飞了过来,盘旋于空。白画斳手臂一抬,节骨分明的手掌在晨光下显得异常好看,雀鸟啾啾叫着在白画斳的指尖停下,小爪子上明显的装着一节小小的铁圆环。白画斳看了一眼从里面取出了张纸条,而后扭头朝赫澜渊道:“是白翼传来的消息,他找到了那两个孩子了”
赫澜渊眸色当即一闪:“他们可有危险?”
白画斳道:“暂时无事,只是他们被带进了一处丛林,里面有雾霭做盾白翼不敢贸然行动所以留在外面观看情况”
“我们马上赶过去!”
“你别急”按住赫澜渊的肩膀,白画斳的鼻翼几乎贴在赫澜渊的脸侧:“无玉我会救他们出来的,区区雾霭秘术并不难”
赫澜渊一怔,本能后退避开白画斳:“我不要那两个孩子有任何差池”赫澜渊表明态度,语气森然:“不然我拿你来抵命!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”
雾霭的散去,将船上的景象又全都露了出来,船栏损坏,不少地方也有所损坏,最严重的还是一些烧毁得东西,杜伊检查下来,船只勉强还能撑个几天,但若是不及时修补,海面上如若遇上暴风雨,那结果可就危险异常。
甲板上,白画斳两手负在身后傲然而立,海风吹得他长发飘飘衣袂翩然,再有碧蓝的天与波光粼粼的海水做陪衬,竟是显得愈发飘然与梦幻的华丽。
“让人把船靠岸吧,看来我们得弃船而行了”
“弃船?”杜伊拧眉:“如此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海上?”
“谁说的?”白画斳轻笑:“我们这不是脚踩陆地了吗?”
杜伊头疼:“可是这礁石岸,如若涨水大家岂不是都要变……”好吧,庄主的命令,当属下的不应该置疑。后面的话杜伊咽了回去,不敢再说。
白画斳扭头,看向身后的赫澜渊笑问:“澜渊你看如何?”
赫澜渊理都不理他一下转身直接走向一边。
白画斳轻叹,看向杜伊:“我记得船舱里还有几条备用的小船,牵出来,我们去东边”
“是”杜伊转身就开始吩咐。
三条小船虽然也装不了几个人,但要装白画斳这一行人还是足够的。
赫澜渊看了一眼拧着眉,还没一问话,白画斳便自然而言地抓了他的手,将他拉到其中一条船上,而后回身对杜伊道:“我与澜渊先去,尔等随后跟来,信号联络”
杜伊抱拳:“是”
赫澜渊问:“我们现在是去救无玉他们吗?”
“恩”白画斳道:“虽然盗凌跟白翼已经去追了,但我还是想亲自走这一趟,毕竟这阴阳家外人是对付不了的”才说着,运了内力一掌击向岸边,小船随即如同离弦得箭,咻一下就飞了出去,只在水面留下层层涟漪。
赫澜渊看他以内力驾船,想着自己之前给他的一掌丝毫没有留情,想了想道:“你还是省着点内力吧,我来……”
“不用”白画斳嘴角挂笑:“早一点找到无玉你也早一些安心,况且这种小事无碍,你不用为我担心”
“我一点也不担心你,我只担心无玉他们”赫澜渊嘴硬:“你这么折腾别到时候添乱就好”
听这话,白画斳脑灵光一闪,微微挑了眉。
主意不错,到时候孩子眼前,赫澜渊总不好还给自己脸色看吧。
作者有话要说:苦逼的还是爬了上来~但立马又下的节奏真蛋疼~a0a
☆、第零十九章:东边岛屿
睁眼的时候,上官无玉发现自己跟弟弟都被人关在牢房里面,铺满地上的稻草,墙角里灰秋秋的小老鼠,牢门外隐约传来的交谈声都让上官无玉拧起了眉。
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对于这种邋遢的地方十分地不习惯,只是眼下,不习惯也不行了。上官无辰缩卷着身体躺在上官无玉的身边,肉嘟嘟的小手还拽着上官无玉的衣角,虽然小脸有些不安,但似乎只要靠在哥哥身边,不管是什么地方他都能安下心来。
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,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,但既然这些人只是将自己跟弟弟关在这里,那想来应该暂时不会为难自己,只是不知道,在那之前,澜渊爹爹能不能找到自己跟弟弟?
白翼通知白画斳的地方是东边的一处岛屿,岛屿很大,最高处远远地还能看见那火山口,白画斳与赫澜渊来到这里的时候,白翼就等候岸边。
下了船,白翼让人将船牵走拴好,又到白画斳身边说明了下这个岛屿目前的情况。
这岛屿也不算孤岛,在他的周围还有邻界的几个小岛清晰可见。岛上除了那座火山口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的,唯一诡异得就只有树林里,那如同屏障一般的雾霭。
“又是这雾霭?”一听又是这个赫澜渊当即拧起了眉,明显对这东西十分厌恶。
白翼道:“是,这雾霭与袭击我们船只的雾霭如出一辙只是似乎这个更危险些,我曾带人进去查探,在里面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,跟我进去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再出来,消失得无声无息”
所以对方是只放过了白翼一个人?
“那盗凌跟无玉他们呢?”赫澜渊追问:“可有见到他们?”
白翼摇头。
白画斳沉吟片刻,才道:“白翼是他们留下的请帖,要请我入内用的”
白翼有些懵,赫澜渊也有些迷茫。
眸光看向两人,白画斳勾唇轻笑:“也许这一路,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”
踏步前走,一直来到白翼说得那雾霭处,白画斳才停下步子,两手负于身后,扭头四下看了看,忽而运了内力朗声开口:“哪路道上的兄弟,既然有心相邀我白某人,何不打开大门,哪有请了人来却又将人拒于门外之理?”以内力发出的声音,华丽浑厚,似乎清晰地传遍了四周一般,话音落下,久久才得了一句回答:“白庄主既然来了,想来自有法子进门,何须多此一举?我兮秦敖在大堂恭候白庄主大驾!”
兮秦敖?
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,让白画斳微微挑眉,总觉得自己以前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一时想不起来,白画斳遂也不再去想,只是蹩蹩眉,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雾霭,忽然扭头朝身后的两人看去:“白翼,你留在这里,待杜伊来了雾霭散去之后你们再进来”
白翼:“是”
眸光看向赫澜渊,白画斳伸了手:“你跟我一起进去”
赫澜渊撇他一眼当没看见:“区区雾霭有何可怕”
白画斳轻叹,一把抓了赫澜渊的手腕:“若是一般雾霭倒不打紧,但若是遇上九鬼白雾,你知道怎么破吗?”
“九鬼白雾?”赫澜渊有些懵,因为完全没有听过。
白画斳点头:“这雾霭是阵法,以九宫子所建,阵中有上生门九天,下死门九重,修罗门九殿,随便踏错一个,可都是会要人命的”
“真的?”不会是再骗自己的吧?
白画斳道:“你若不信,待出来之后,你可以去江湖上找红叶先生一问,是真是假他自会告诉于你”
“万一你们串通好了的呢?”赫澜渊脱口就道。
白画斳顿时有些啼笑皆非:“何至于将我想着得这般小家子气?这种事用得着串通吗?你若不信,那不妨自己亲自进去一试”白翼是被人留下来的请帖所以他平安无事,若换了旁人,一旦出了差池怕也是呜呼哀哉的吧。
拧了眉,赫澜渊没再说话。
白画斳抓了他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,举了步便朝雾霭里走。
白翼站在外头,只见得两人的身影刚一进去,然后就彻底消失不见,四周空空荡荡又只留他一人。
两人踏进雾霭之中,眼前的一切就如同昨晚上的那阵雾霭一般无甚差别,只是这里头似乎过于安静了些,竟是连风声虫鸣都听不见一丁丁点,唯一有的,只是两人脚下踩断的树枝声响。笼罩四周的雾霭遮挡住了所有的景物与视线,身陷其中只让人无法分辨方向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雾霭中,彼此间眼看着似乎隔了一步的距离,可是这手却是拉在了一处。
抓住赫澜渊五指的大手透着淡淡温热,力道很紧,却也拿捏有度,虽不会弄疼赫澜渊但也能保证他挣不脱。
两人一路前去,四周的景象除了这笼罩不散的白雾,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,只是当得两人的步子越是往里的时候,突然间,两人的身体明显得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所拉扯起来。
“澜渊!”下意识的白画斳一把扣紧赫澜渊的手腕,才回身的刹那,身子就被拉得凌空悬起,强大的力量似乎要将他与赫澜渊生生扯开拖入极端的两个地方。
“澜渊!抓紧我!”死死抓着赫澜渊的手,白画斳的身体被扯的笔直,颈子上的筋脉都突了起来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赫澜渊也难受异常,睁了眼想要看清楚拉住自己和白画斳的是什么,却什么都看不见,只有一种危险的感觉直逼而来,让他能本得挣开一手,朝着自己的身后回身一掌。
澎——!
一声掌力声响,紧拉着赫澜渊的力道瞬间松开。白画斳也是回首出掌,落地时,只发现刚才被他们击中的东西,在落地一瞬之后又眨眼消失不见,这一眨眼,白画斳懂了:“是影子刺客”
赫澜渊一脸嫌弃,拔出腰上的长剑:“真是讨厌的东西!”
白画斳扭头看他:“你知道?”
赫澜渊点头:“以前曾听我师父说起过”
影子刺客,算是刺客中的顶尖杀手,因为他们擅用隐身术藏匿身形,敌暗我明的优劣常常杀人无形,行动时也许还能将他们查找出来,只是一旦他们隐匿起来,就麻烦得紧,江湖上对影子刺客还有种称呼叫鬼影。
不多说,赫澜渊摸了腰带出来系在脸上,在白画斳看得微微挑眉之时,赫澜渊却突然发动攻击,旋转的身影凛冽天成,不过眨眼兵器碰撞的声响就传了出来。
白画斳微微摇首,袖间折扇划入掌心,被他刷得一下捏开,身影一闪也对自己的后方发动攻击。
两边的一番揪斗,不出片刻,就将藏匿四周的影子刺客绞杀干净,倒在地上的人影粗粗一看,竟有五六余人。
“还差一人?”白画斳挑眉,看向赫澜渊的方向。
雾霭中,赫澜渊的长剑架在一黑衣人的颈侧,挟持着那人缓步踏出雾霭,来到白画斳的身边:“人在我这里”
白画斳轻笑:“不错,值得奖励”
“滚开!”赫澜渊面色一沉,撇开头语气很凶。
不再逗他,白画斳看向那黑衣人:“你看看,你是要带我们上去找你们帮主,还是跟他们一样躺在这里喂豺狼虎豹?”
黑衣人看了地上的同伴一般,眼光犹豫了一会:“我若带你们上去你们可会放我一条生路?”
“这个自然”唰得一声,白画斳合拢手中折扇:“我七贤庄白画斳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”只除了情爱一事上面满口胡话之外。
黑衣人终于点头:“那我带你们上去”
“等等”白画斳问:“这雾霭如何消除?”
黑衣人道:“这雾霭是道天然屏障,夜晚子时开始凝聚,白日正午自然会……”散开。
“我知道了”不等黑衣人说完白画斳就开口打断。
赫澜渊站在一旁,瞬间拧死了眉宇,见得白画斳扭头朝自己看来,赫澜渊当即一脚给他狠狠踹去!
让你胡说八道!
什么狗屁得九鬼白雾?见鬼的阵法,还有什么上生门九天,下死门九重,修罗门九殿,全是鬼扯的胡话!!!
片刻后……
跟着黑衣人一路朝着林中行去,白画斳时不时扭头朝赫澜渊看去。
赫澜渊脸色淡淡,却是眉宇轻拧,再加上一身冷冽的气息愈发地看着危险。
“澜渊?”
“……”
“澜渊,我方才不是有心的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真以为这是九鬼白雾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