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政颇有些惋惜地点了点头:“若有两杯,还能饮得合卺酒。”
常歌白他一眼:“这是歃血为盟,又不是永结同好。”
祝政笑道:“并无二致。”
常歌不理他言语中的调笑意味,仰头饮了半筒带着二人血液的酒。他将竹筒递予祝政,祝政饮完了另一半酒。
饮毕,常歌颇有些放松地随意靠坐在船侧,神色轻快了许多。
祝政低头浅笑:“结盟已毕,我可与将军说道说道那首诗了。”
常歌已然将此事忘于脑后,随口问道:“何诗?”
祝政将他猛地一拉,直将常歌拉得扑入自己怀中。他紧紧固住常歌,凑在他耳边说:“戎马之诗。”
常歌霎时明了他所指。
昨夜,他原本想诱了冰魂蛊毒发作,未料到荆州已然转暖,百般吹风居然是诱而不得。无奈,他只得半夜装作毒发,本只想诓着他解了束带,自己趁机逃走。
未曾想到,祝政毫不犹豫就为自己服了燧焰蛊毒,反而让他心下不忍起来。这一犹豫,倒是偶然听了小半宿祝政的肺腑心声。
原来,此非单向的情。
他喜欢了祝政太久太久,甚至喜欢到毫无底线。祝政伤他虐他,常歌亦恨不起他心中风致倜傥的祝政。以至于,才听了祝政些许心声,他便立即冲昏了头,以诗明志。
引《邶风·击鼓》之时,他还藏了些心思,大不了一口咬定此为戎马之诗。
只是,常歌只以为自己爱的深情而卑微,却低估了祝政的情。
祝政将他拉坐在怀中,紧搂着常歌,接着问道:“将军还说此为戎马之诗么?”
常歌陡然被拉得极近,窘迫地红了耳根,他依旧一口咬定道:“就是戎马之诗。”
祝政望着他,缓缓摇了摇头:“将军理解错了,先生教教你。”
常歌下意识知他又要非礼,以手肘横抵着祝政胸口,压低了声音喝道:“休要无礼,还有旁人会看到。”